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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十五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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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十五章

禁衛軍將假和尚們盡數控制,但對於身份尊貴的太王太後,T們遲疑著,朝陳錫遞來詢問的一眼。

還沒等陳錫回應,由遠及近傳來連串的喊叫聲:“王上……王上……”

陳錫撥開人群一看,是白夫人。T右手小臂上被劃拉了條大口,血在T跑動間不停地落下;衣衫淩亂,發髻垂落,周身狼狽不堪。

T跑到近前,話還沒說一句,見到陳錫安然無恙,直接岔氣暈了過去。

陳錫忙叫聞魚將T帶到殿內去。

“王上,太王太後……”統領欲言又止。

陳錫左右顧望,只見著聞魚這一個女仆,又喚道:“聞魚。”

聞魚“噔噔噔”地小跑上前:“王上,奴婢在。”

“你將太王太後扶到安壽宮去;肖統領,你派人跟著T們,在事情調查清楚前,就不要讓娘娘隨意走動了。”這意思就是軟禁了。

太王太後被石楚臬那一咬弄得痛徹心扉,一時也沒那個精力反抗,只恨恨瞪著陳錫,一言不發地由著聞魚扶走了。

陳錫這才轉向了眾大臣,道:“諸位,有誰能與孤說說,今日到底是怎麽回事?”

相國作為百官之首,自然當仁不讓,這下便上前一步,躬身道:“臣不知王上這邊的情況,僅能將我眾人遇見之事與王上詳盡講述,以供王上參考——”

“實際上,臣等在聞魚姑娘帶來消息前,根本不知王上遇刺。您身邊的大宮女——臣不知T的名姓——在早朝之前,就向臣等假傳了口諭,T稱您將朝會延宕了半個鐘。臣等不敢有異議,自是在殿前等著了。”

“是茗山麽?”陳錫確認道,“就那個小巴尖、鼻梁上有顆痣的宮女嗎?”

相國點頭。

“T人在哪兒?”

相國道:“T傳了假諭旨後就離開了,王上。”

“王上,聞魚姑娘說,您遇了刺,這是……”

陳錫便將今日發生的事大致說了,僅隱瞞了雲七相關。T最後道:

“司隸、大理,孤要你們立刻隨禁軍徹查此事,宮裏的細作一個不留!其餘人到金鑾殿等候。”

眾臣應是。

待T們離開後,陳錫正準備叫吟穌帶路,去幫T師姐拿下那武功高強的對手,就聽得虞輕輕在殿內的呼喚:“王上,白嬤嬤醒了。”

陳錫這又進入殿中,因為殿內皆是女眷,吟穌便沒有隨T一起進入。虞輕輕看清是T獨自前來,目光黯淡一瞬。

白夫人見到陳錫,說:“王上,我就知道是出事了……幸好,幸好您平安無事。”

陳錫問虞輕輕:“你們是怎麽被劫了來?”

“王上,各宮中的丫鬟、侍衛都被迷倒了,那些舞刀弄槍的一來,姐妹們根本沒有反抗之力。”

白夫人補充道:“而且跟在娘娘們身邊的婆子丫頭都被集中看管了起來,要不然奴婢還能早些給您通氣。”

陳錫點頭:“現在已經沒事了,你們緩過來的,就回各宮各殿去吧。”

眾妃嬪:“是,王上。”

陳錫這才與吟穌匆匆離去。

可到那地兒時,只剩下雲拂月一人,T靠著宮墻不住喘氣;見到陳錫,笑道:“師弟,你師姐今天倒遇見個對手了。”

陳錫道:“對方長什麽樣?”

雲拂月想了想,道:“全身黑衣蒙面自不用多說,那雙眼睛……單眼皮,眼珠與旁人不同,是棕黃色的,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。”

陳錫搖頭,心想:才不是錯覺,那個人是雲七的下屬,是曉……行十還是行九來著?——男主都將隱衛派來了,是有多重視我的項上人頭啊。嘶……原作裏沒有這一段吧?

當然沒這段,原作裏連陳錫這號人都沒有。

陳錫想到這兒時,竟隱隱有些興奮。男主在正面交戰前派人來刺殺T,也側面說明了自己是個T需要嚴陣以待的對手,甚至……甚至往深處想想,這也有不敢與T正面交戰的意味。

男主在怕我……陳錫想到這點,興奮得呼吸都急促起來。

“你怎麽了?”吟穌關切地問。

陳錫搖頭,道:“不過T們也謹慎,知道不能落下話柄,所以一切行動都是在背後進行,只推波助瀾,不親身上陣。我們還真沒證據反將一軍。”

陳錫又思考了下,想到這應該是與男主的第一次交鋒,問道:“師姐,那人的武功比起你怎樣?”

雲拂月思考一陣,道:“如果我在暗處,或許能出其不意;但……但像今天一樣的正面交鋒,一來秋水劍的長處發揮不到極致,二來……”雲拂月擡頭,“女子的耐力不如男子,若我們不能快速制敵、一擊斃命——那我們就完了。總之,單憑武功來說,五五開吧。”

曉十在最後也沒能殺死雲拂月,且T二人各有負傷、傷均不重……陳錫知道,雲拂月所言不假,單憑武功,T二人確實是誰也奈何不了誰。

可這令陳錫更加憂慮了。曉十的武功在男主的隱衛裏算平均水準,而在T之上的,至少有五人。但陳錫這邊呢?雲拂月便是己方勢力裏,武功頂峰了。

陳錫想,以後遣人去到南方要更加審慎了。

不過這場“逼宮刺殺”對於陳錫來說也並非沒有好處——因為幫助太王太後的是一些和尚。雖說T們的真實身份是武館、鏢局的武士(陳錫懷疑,那些地方與南邊勢力有關),但陳錫並不用管這個——T這就有了無可置疑的理由,把手伸進這“神聖之地”了。

而且,在詳盡調查之後,陳錫發現了一個奇怪的點。

T之前一直以為,這次行動是男主T們早就安排好了的;但越往深處查驗,越發現不對。陳錫不得不說,這對於男女主來講,行動的漏洞實在是太多了些。

首先,目的並沒有達成就可窺見一斑了——這對於主角光環比日光還耀眼的一本書來說,是多麽不可思議的一件事啊。而且,南方安插在北方的許多暗線提前暴露,使得陳錫能將平國上下徹底整頓一番。

整個事件,帶給陳錫的感受便是:操之過急,但又不能說不重視。這兩者本應是矛盾的,但偏偏這件事就同時出現了這兩種特點。

就像……陳錫有種感覺,因為自己的穿越,劇情的未來可能真的改變了。這才能解釋,為什麽,男女主突然開始針對起自己。

陳錫這些個思考誰都沒告訴——當然,T也不能告訴T人——,但陳錫很清楚,這都是些猜測,主角依舊是主角,在結局真正到來之前,這些,都當不得真的。

茗山自戕在宮中,而那被關押的莫雨瀾經過審問,卻是太王太後的人。

果不出陳錫意料,男女主將自己摘得幹幹凈凈。

陳錫把自己身邊的仆役盡數清洗一遍後,聞魚成了T身邊唯一的大宮女、大管事。

而這之後,那封邀請函上的日期近了。

陳錫在離開前,去往了一次名廊寺。

這次前去,就只有陳錫與吟穌兩個人。陳錫和吟穌講過自己的打算,又有些憂心:“吟穌,你說沈姑娘普通人一個,我帶T去會不會……”

吟穌對此不置可否,卻道:“我還是認為,你可以先告訴你師姐這事。”

“那……等先問過沈姑娘再說吧。”

名廊寺石階上,沈訥言別扭地斜著身桿寫寫畫畫——T還是戴著那只鏡片圓小的眼鏡,那沓像卷軸般寬大的紙冊依舊跟隨在T左右。

“沈姑娘。”陳錫喚了T一聲。

沈訥言這才轉過頭,見到T們拘謹地一笑:“看來,你們有事找我?”

陳錫點頭,道:“上次你說,你是文類神賜者?”

“嗯。”沈訥言又補充了一句,“我記憶很好。”

陳錫知道,“很好”兩個字對於這一類的神賜者來說,都是謙虛罷了;T們是真正能對自己想要記住之物過目不忘的,乃至十年、百年,只要T們活著一天,就不會有絲毫的模糊。

“在下有個不情之請——當然,若你答應,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盡力滿足……”

沈訥言搖搖頭:“你說吧。只要我能做到的,我都幫你。我既然說了叫你有事來這裏找我,就是打定了主意報答你的。”

“可是,”陳錫解釋道,“將名廊寺檔案借出的酬勞,師姐已經付過了。”

沈訥言道:“我不需要T代我付。你說吧,你要我做什麽?”

陳錫這才將所托之事告訴了T:“……所以我需要一個記憶超群的人。但,這事危險性極大,你又不會武功——”

“誰說我不會的?”沈訥言插嘴,“雲拂月跟你這樣說的?”

陳錫急忙搖頭,道:“是我猜的。”

沈訥言明白地點頭:“哦,你看我矮矮小小又瘦肌肌的,就斷然我定是個手不縛雞之輩。哼,”T聳聳肩,“你師姐武功厲害吧?”

“是——不過,”陳錫補充道,“或許沈姑娘你是會一些,但也不夠……”

“不夠那些人看的”還沒徹底說完,吟穌就淡笑著挪開了身子;而陳錫已被沈訥言的動勢驚到,根本來不及拔劍,只能以拳腳功夫應對。

但T的拳腳本就是短處,沈訥言又是個擒拿高手——從T出手的第一招,陳錫就發現了——很快,T就被絞了雙手,用力一掙,手臂生痛。馬失前蹄,T不禁臊紅了臉。

沈訥言還欲再踢,陳錫連忙告饒:“好姑娘,你這一腳下去,我這脛骨非斷了!”

其實非要躲也是躲得過的,但陳錫已不願再與T纏鬥,便率先投了降。

沈訥言這才松手,退後幾步道:“雲拂月武功雖高,但論擒拿也是不敵我的!”

陳錫一邊甩著被T弄得生疼的手,一邊看向吟穌——T也是這才知道吟穌早早地就退了,抱怨道:“好哇!你不提醒我就算了,還讓我一個人挨打!”

吟穌走上前來:“沈姑娘不會拿你怎樣的。”

沈訥言附和:“可不是嘛,我還留了手的!”

陳錫氣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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